《紅樓夢》中,賈、王、薛、史四大家族一時鼎盛,其中史家嫡女史湘云深受讀者喜愛。她開朗樂觀,每次到賈府都呼兒引女,彰顯史家門面。
但當她回到史府,卻要在深夜做針線活,似乎充滿矛盾。史湘云身上的光與影,反映出史家的虛偽與無奈,預示著這些看似富麗的大家族,其實都在步向末路。
一條煙霞從東邊飄來,只見煙霞迤邐,掩映著一行人馬。眾人仔細一瞧,不是別人,正是史家小姐史湘云來了。
只見湘云穿著月白淺綾襦裙,翠色抹額配上淡妝,襟前別著一朵桂花。她步履輕盈,笑容燦爛,后面跟著十多個錦衣華服的丫鬟、媳婦。
這邊林黛玉、薛寶釵、賈元春等姐妹早已站在門口迎接,見了湘云,竟像久別重逢的好友一般,激動擁抱在一起。
史湘云生來風光,是史家嫡女。父母早亡后,她在叔父家長大。每次到賈府,都帶著一大群人馬,可見史家的勢力不小。
這一次,她特意帶了許多禮物給賈寶玉等人。只見她拿出精致的手帕包裹,一一取出,原來里面裝的都是上好的翡翠玉佩、字畫、繡花鞋等。眾人都夸史家小姐大方得體、舉止大家閨秀。
史家門第不凡,世代為官。史湘云的祖上曾任尚書令,封侯爵,在當時可謂一等一的頂級世家。雖然父母早亡,史湘云失去了親人的呵護,但史家仍然視她如珍寶,將她養育長大。
如今她已成長為出色的大家閨秀,天生麗質,又有著高超的詩詞歌賦、琴棋書畫等才藝。史家對她的教育顯然下了大功夫,因此每次史湘云出門,都要帶著許多人馬保駕護航,以示她的身份地位。
這一次來到賈府,史湘云也帶來了不少貴重禮物。她先取出一串翡翠手串,送給了寶釵。又拿出一幅名家畫作,贈與黛玉。
接著又將幾件稀世古玩送給了王夫人等人。可以看出史湘云待人大方,又知禮數,照顧到賈府中的每一個人。
寶玉見她送出那麼多禮物,還以為史家現在興旺非常,所以笑著打趣問她家里近來可好。史湘云聽了有些羞澀,臉上飛起一層淡淡紅暈,也不答話了。
史湘云性格開朗樂天,每次來賈府,總是開開心心的。但這次卻稍顯憔悴,眼圈有些發紅。寶釵獨自與她言談時,湘云說起家中的瑣事,眼眶竟紅了起來。
寶釵心生疑惑,輕聲問她可有什麼煩惱。湘云這才紅著眼圈兒,說家中女眷都要做針線活到深夜三更,自己也累極了。
原來,史家為了節省開支,不再雇傭針線女工,家中的太太、夫人都得自己動手做針線活,以供應內需。
即使是史家小姐的活計,也要和眾女眷一樣,做到半夜三更才睡。平日里,史家娘娘還對她的活計還大加挑剔,說是不齊不整。自己做出來的東西,還不如雇傭的女工做得好。
史湘云平日里在賈府表現得灑脫不羈,沒想到家中竟過得這般辛勞。寶釵不忍她受苦,便勸她回去少做些針線活,要保重身子。
誰知湘云抹了抹眼淚,苦笑道:「家里若是我偷懶,那些娘娘只怕更受不了我了。我也不敢推辭,只好勉強工作了。」
寶釵聽了,為她打抱不平:「你我之間如同親姐妹一般,你有什麼難處直接告訴我就是了,怎好一個人默默忍受呢!」原來,史湘云生性活潑開朗,又善解人意,平日里總是開開玩笑,逗樂在座的人。
哪知她一個人在家中竟過得這麼辛苦,寶釵聽她訴說家中的情況,不禁為她感到難過。她勸慰史湘云,只要遇到任何困難就直接告訴自己,大家都是一家人,有福同享有難同當,不要獨自承擔。
襲人也詫異不已:「我看史小姐手藝那麼好,幾案上都是她做的精美針線,怎會做到半夜才完呢?這太過分了!」襲人平時也受史湘云照顧,兩人關系親密。
沒想到她在家中過得這麼辛苦,襲人心中亦是萬分憐惜。她思前想后,決定回頭找機會給史湘云帶些補身的好藥材,希望她能好好調養身體,別被家中的勞役弄垮了身子。
寶釵嘆道:「史家現在確是艱難,太太們不忍心費錢,只好自己動手做這些東西。史湘云又是長女,自是最辛苦的。
我看她這次來都瘦了,真是可憐。」聽湘云這麼說,寶釵也猜到了七八分。原來平日里風光無限的史家,現在家道已經中落,艱難到需要親自做針線才能節省開支了。
想到湘云從小失去父母,又要承擔這樣的重擔,寶釵不禁為她的遭遇嘆息。她決定回頭去找賈母商量,看能否從賈府幫助史家度過難關,別讓湘云繼續在家中受苦。
轉眼到了元宵佳節,賈府為迎接王夫人、郡主而演大戲,請來全城最有名的班子,熱鬧非凡。史湘云也受邀前來觀戲。
眾人聽戲時,賈母忽然想起,當年史家小姐也才這麼大的時候,她爺爺就請了一整個戲班子到家中唱戲玩。
當時的熱鬧場面,比起現在的賈府都不遑多讓。
眾人聽了,都感嘆史家當年的風光。想來現在史家的艱難,也是后天衰微的正常過程吧。史湘云聽了,臉上難掩羞赧。
她當然知道,賈母說的那個小姐就是她的祖母。想到祖母那時的榮耀盛世,而自己現在卻要在家中日夜做針線,心中百感交集。
這時,襲人找湘云幫忙給賈寶玉修補幾雙鞋底。湘云聽了,臉上閃過一絲難色,支吾著說自己手藝不好,恐怕修補不好。寶釵見狀,趕緊幫她圓場,說湘云是客人,不能勞煩她做這些雜事。
原來,史家現在門面仍在,史湘云作為嫡女,不能幫著做些粗活。雖然家境已非往日,但依然要保持體面。若是讓史小姐幫下人做針線,只怕會丟盡史家的臉面。
襲人原本只是想史湘云手藝好,能幫忙修補一下賈寶玉的鞋子。哪知湘云不但推辭了,還顯得有些為難。
寶釵見狀,知道她肯定是顧忌著史家的身份,不能幫傭人做這些粗活。襲人這才恍然大悟,忙說自己開玩笑的,怎好意思真讓貴家小姐幫忙呢。襲人明白了史家現在的難處,外強中干,不能丟失了體面。
如此想來,湘云不愿幫忙,也是無奈之舉。她一個人在史家默默承受,不想給人添更多的麻煩,這心意確實令人動容。寶釵和襲人都唏噓不已,暗自堅定要幫助史湘云度過這難關的決心。
風光褪色,這是每個朝代乃至每個家族都逃不過的宿命。
《紅樓夢》中,我們看到了賈家的衰敗與無奈。而史家也正遭遇相似的窘境,外強中干,表面繁華內在枯竭。
史湘云的遭遇,反映出一個普遍的現象。盛極必衰,人生許多事也是如此。我們要珍惜眼前,與心中所愛之人共度時光。
史家的處境也讓我們看到,不論門第地位如何,也難逃滄海桑田。我們每個人都要有心理準備,珍惜現在,與家人團結攜手,共渡難關。
不管外在如何變遷,內心要保有希望與正能量。相信憑借毅力與智慧,定能開創一個嶄新未來。
